写在六一

一

无论你们讲得怎样
天花乱坠
孩子的眼睛里只有
会场边上那个印着喜羊羊的
彩色气球
所以
省省吧

二

如果你们真的关心孩子
请把孩子装进心里
而不是企图把你
装进孩子心里

三

大人已经习惯了
但请放过孩子
他们将来会懂得
爱或不爱
现在
还是让他们
好好吃糖果吧

2011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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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

我认识一个朋友
在我这样的穷鬼
都在合计买廉价车的时候
他还骑二手自行车上班
他说
你们一个月花一千块钱养车
我一个月花一千块钱买书
于是我知道
他早晚会坐上车
坐上好车
而且不用自己花钱
这不是他的目的
但是他应该得的

2011年1月6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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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

最真的梦曾有多远
沉寂的夜经久未变
狂动的心早已不安
终于赶在冬天到来之前
带上微笑，一路向南
暖阳在左，清风在右
越过干涸的河流
荒芜的山川
还有昨日的云烟
静静的乡村
青青的麦田
萧萧落木飞舞无边
把心情放在云端
一路向南

2010.11.16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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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虫的自语

　　

　　明明是很帅的动物
　　却从未得到歌颂
　　这金甲和长须
　　以及健美的双腿
　　让我从未放弃
　　高傲的表情
　　你们凭哪一点
　　说我是害虫？
　　就因为我天生吃草
　　而你们喜欢吃肉？

2010.11.12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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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我见过一个戴着眼镜睡觉的人
他说怕梦里看不清方向
我说连做梦都要这么谨慎吗
他沉默良久
说，习惯了

20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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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斗

并非必须有一个开头
否则就受到局限
对面坐着的
是真理的回光返照
很大的一片
不经过大脑真的很难
甘蔗熟了
油菜籽在哪里
是一头猪
和一堆砍下的羊头
血淋淋
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说
看，那是羊头
孩子哭了

线索从哪里来
似乎是随意的
又是连贯的
小时候的独轮车
还是落日
还是萝卜
和那只死去的翠鸟
泥鳅不好吃
河蚌也不好吃
老师很可怕
放火
放火吧

屋子很黑
经常停电
煤油灯好多年没用了
老鼠也不多了
我杀过多少青蛙啊
真是罪孽
我第一次吃青蛙肉
虽然很香却吃不下
想你 想你
她不断地说
是吗 是吗
我还在问

天好热
汗流浃背
一只狗死在马路上
很难坚持
一直在做
石榴容易被虫蛀
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南方，南方
有梦却没有想
梦想一片惨白
像万里无云的天空
飞不上去
飞不上去
一起来兜风吧
骑上自行车
两脚离地了
我有个会飞的板凳
纵情欢叫吧

我想啃一个大的东西
嘴巴却张不开
使劲，使劲
还是咬不到
你的嘴巴能张多大？
很久没有试过了
腮帮子疼
仿佛下颌脱臼
生锈的机器
轰隆隆震天响
女人很诱惑
这么难吗
坚持不下去了
更多，来更多
冰冻了
是自由被豢养得久了
习惯了束缚吗？

越来越慢
越来越慢
快点，快点打开缺口
飞流直下吧
那是什么
想起你就不怀好意
你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是
完全无法继续
酝酿已久的尝试
迅速失败

2010.9.20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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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纪实

他们病了
病入膏肓 无药可救
他们虚伪到麻木
说谎到习惯
违心成为家常便饭
作威作福 古板僵化
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却希望你相信他们
他们病得不轻啊
却老爱一本正经
正襟危坐 高谈阔论
这是他们的长项
他们喜欢煽动性的发言
但时常作用相反
他们幻想自己是关老爷
财神爷
圣上大老爷
他们天天说文明
却五毒俱全
他们天天说民主
却试图专制一切
他们天天说我爱你们
却背了无数命案
发起疯来还要杀光所有人
这里真是恐怖的地方
我深知他们是精神病
不过在他们眼中
我才是
而且病情严重
虚伪
虚伪
这里的最高生存法则
很多人就是这样
从正常人变成病人
连医生和院长
都神经兮兮
我生下来就在这里
我斗不过他们
他们也从不告诉我
围墙多远
出口在哪
这么大的医院
逃向哪里

2010.8.23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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