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楚涵

  
  

  再有正好4个小时,楚涵就满月了。
  虽然她还不能说话,但我确定她已经能以某种方式和我完成交流。我发现她经常凝视我,虽然有时候是斜着眼睛,仿佛睥睨,但会经常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可以看出她对我很感兴趣。从今天开始,我给她的照片起了一个统一的名字:Hello,楚涵。
  这几天最惊奇的发现是楚涵对我的口哨的兴趣。其实我不擅长吹口哨。我的口哨就像我的歌喉一样,是直腔,相当难听。少年的时候学着吹,但终究没学成,吹的很蹩脚。但她对此出奇地敏感。她现在不会抓东西,也不会玩什么玩具,也听不懂什么言语。一旦哭起来,我几乎是束手无策。制造一些声音是转移她注意力的好办法,而口哨则是制造声音最简单的方法,于是黔驴技穷的时候我就吹口哨。但我惊讶的发现她对这个声音很敏感,听到口哨声她往往会停下哭泣,转而非常平静地聆听,不仅手脚停止舞动,就连眼神也分外平静,仿佛陶醉其中。这比各种各样的摇篮曲有效得多。最近一段时间无数次的实践都证明了这一点。
  这是很让人欣慰的发现。不管这个方法有效期多久,起码现在还是有效的。但是吹口哨时间长了也很辛苦,就像唱歌唱久了嗓子会哑一样,吹口哨久了口干舌燥,两个腮帮子都疼。况且我又不是全天在家,而她的哭随时随地。于是我想到把我的口哨录下来,放在电脑上。这样即使我不在家也随时可以派上用场。于是今天下午用相机录了两首。一首《歌唱祖国》(楚涵竟然最爱听这个),一首《拨浪鼓》。我从未想到我的蹩脚的口哨能在此时派上用场。我也不明白楚涵为何对此情有独钟。但我为自己感到自豪,为她对我的口哨的兴趣感到自豪。
  小孩子的成长就像我种在盆里的花草一样,能给人带来一种期望。让原本陷于凝滞的日子每天都有新变化。对于楚涵来说,“满月”是第一个小阶段。以后还会有百天、周岁,还会有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些变化都蕴含在翘首可见的未来,对于我,她的父亲来说,似乎比她更期待见证这一切的到来。充满希翼的生活,才是不会让人厌倦的生活。
  又到了凌晨。最近的忙碌让我不得不更多地在凌晨处理私人的事情。我确实感到有些疲惫,但还没有打算歇脚。楚涵每天都在变化,我也必须有自己的变化。我很欣喜地看到她作为一个新生命的变化,就像我自己生命的变化一样。我感到我的生命分化成两半,一半在我这里,另一半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生长,就像一个大树身边又长出一棵小树,生长出来的是新的希望。我这条扑腾了近30年的生命,在这里又可以重新开头。这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我不希望她成为我的影子,我需要她为我延续的,仅仅是生命。其余的一切,都让她自己演绎吧。而我,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都是我为自己的另一半生命寻觅一种新活法。这不仅很值得,而且异常难得和宝贵。

5月30日凌晨于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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