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很土,也很简单。但这是必须的一个仪式。
2015年已经过去,而且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这一年,我积攒了很多对这个世界的话,但没有说出口。
我以前不觉得,但现在觉得,有时候,必须少说话。
虽然可能没有人关心你说什么话,没人关心你是否说话,没人关心你说不说话。
但,我觉得此刻,我要说话,不论是否有听众。哪怕说给自己听。
这个题目本来应该叫“再见,2016”,这是从2006年开始的一个仪式,第11个仪式。但我改了名字。从今年开始。
很容易发现,今年的我的风格变了,段落短了,不像以前那样长篇大论,试图在澄清或证明什么。
我无需证明什么。也没有人需要我去证明什么。以前我竭力想证明的什么,只是一厢情愿。
2015年,对我个人而言,也许,是这一生中最特别的一年。不是也许,那简直是一定的。
2015年,我在北京度过。只有最后的14天,我回到日照。
北京的气场,我似乎,自以为,已然有所了解。虽然未必准确。我曾说,这是一次补课,毕业10年以来的亟需的一次补课。果不其然,这个课,我上得很认真,也很有收获。
我扪着胸口问自己,这一年,你当真了吗?尽力了吗?对得起自己和为自己创造这个机会——甚至说,赐予自己这个机会的人了吗?
可喜的是,我得到的答案是,我觉得我对得起。
不论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是否同意上述说法,我都固执地相信自己,我对得起。
我领略了国家部委的工作状态。这是一生中多么难得的财富。无论这种收获是否有一种显式的表现,自己的收获,是明明白白的。而且,这是最大的收获。如果所有事情必须有一个说法才能算成功,我不同意。我觉得自己的收获就是成功。无可否定的成功——况且,这种显式的表现未必在第一时间发生——而且往往不是在第一时间发生——这是必须明白的一点——否则就是天真——可笑的天真——我已经过了天真的年龄了吧,这一段的破折号太多,反映了我目前思维的不清醒。这也难怪。酒后肯定不如平时清醒。
我可以告诉我的孩子,我在那个地方工作过。有照片为证。哪怕没有照片,也无可否定。那是事实。
这一年的最大收获在于,让我更明白自己。明白自己是多么难得一件事情。而且这必然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当你以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时候,是因为你的经历还不够——经历越多,你越能明白自己,可能还会否定之前的自己——否定之前的自己?仿佛是自我矛盾吧。一个人不应该有一个固定的想法吗?以前我也这样认为,现在我发现,当我们的想法固定了,人生就固定了。
说到这里,必须感谢他们了。谁呢?在北京给我以温暖和支持的人们。DK,JP,ZW,HYM,BW,AG,YJ,JS,SYJ……绝对不止这些,只是他们最直接。也许我不方便说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分明存在过。就像我说的“生命中的那些过客”,他们分明的,清晰地,明明白白的存在过。不论是否这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阶段——事后想来只是匆匆而过仿佛梦境的阶段——但那不是梦,分明而真切的存在过。有记忆为证。
我必须对很多人和事保有足够的敬意——这不是因为我更势利了,而是我更清醒了。
2015,我对着这个年份思绪万千。对于一个不热衷于赞扬的人来说,一声叹息已经是最深情的表达。叹息说明这一年的重要,以及对自己想法的反思。我犯了一些错误,天大的错误。有个人让我很难受,曾近乎崩溃——虽然在这个事情上我扪心无愧,但这个社会从来不怜悯扪心无愧的人——他让我难受,但终究克制了自己,宁愿相信自己的错误更大一些,来让自己有所平衡。我不必说出这个人,以及这件事——这件事的教训也许比损失更重要——他让我更相信一句话“不经打击老天真”。打击越重,天真越少。天真本来不是缺点,但人到了一定年龄如果还天真,那也许真的,在当下来说,就是缺点了吧——不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现实已经做了终极审判。
得失从来都是辩证的。失去的很多,必然也有得到。不论是否算一种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但起码这种想法,能让自己处于平衡。
也许我想得太多了吧?我承认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局限的人。我并非不想突破自我,让自己更洒脱,但目前,修炼还不够。
一个33岁——马上34岁人人,我不知道怎么做让自己更成熟。但而立之年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也不远了。现在这么多矛盾的想法,难道不是不成熟的表现?这一点我承认。我天真了太多年,是时候得到教训了。
过去10年的惯例,一年的总结要包含几个方面。个人,工作,家庭,孩子,亲朋。今年的总结,似乎非常复杂而又乱糟糟。我确定这是11年来最长的一次关于个人的剖析——难道我已经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所以才会有这些想法,比过去10年都乱糟糟的想法?也许吧。这个阶段总要过去吧。
个人,一如既往。工作,按部就班。家庭,美满依旧——我必须赞美我的女人——我知道有一天我会以一种特别隆重的形式来赞美她——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家庭的另一面是——老娘病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是催促我必须尽快成熟的原因之一。我已经到了必须承担整个家庭责任的时候——不论自己是否感到已经做好准备——都必须的,无条件的,马上进入角色。孩子,这是多么温馨的一个词汇。她上小学了,一个学期里只因为发烧请了半天假。她的成绩目前一般,我完全不着急。感觉得她比我强多了。在我们同龄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玩泥巴的顽童。而她似乎已经善解人意。她的学习我从不担心,我遵循一种顺其自然的育儿观,也许这是错的,但证明这是错的需要用她的一生,现在还不能定论。将来的一天她会看到这些,不论她是否认同,这都是我的态度。她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就像我那无拘无束的童年一样。那样能让她的人生更完整。
2014年11月,我告诫自己,2015年应该是我倾诉更多的年份,因为这一年最特殊而且时间最充分。我很遗憾我高估了自己。我不是没有话说,2015年我更多的用了微信而不是这种长篇大论的博客。也许有一天我会想办法把这一年的所有微信分享到这里来,以证明自己这一年并没有偷懒。但目前为止,这一年,这个博客冷清异常。我本可以把它做得更好,但我没有做到。
必须感谢。这一年,给我以支持、鼓励、帮助和感动的人们。他们很多,有领导,有同事,有朋友,有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样的长篇大论,以后会越来越少。我觉得这很遗憾,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必然的。
因为,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2016年1月29日凌晨,农历腊月二十 于家中